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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各位同学
我们上一节课呢
讲到了王阳明的知行合一
那今天这堂课
我们接着讲王阳明
思想当中一个同样
引起一个十分严重争议的问题
就是格物致知问题
首先我们了解几点
第一点就是
这个格物致知这个问题
它是从哪里来的
讲到这个问题
我们首先恐怕应该了解
理学在它的发展过程当中
我们第一堂课的时候
曾经提到过
理学作为一次
先秦儒家思想的复兴运动
它包含着对于儒家思想的
重新建构
那么在这个建构的过程当中
它逐渐形成了独特的文本
独特的文本系统
这个文本系统
那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四书
《大学》《中庸》《论语》
《孟子》
《大学》和《中庸》两篇
原本在《小戴礼记》里头
一直在那里 但是过去
你像《中庸》这样子的文章
尽管比如说
你像唐代的李翺等等
韩愈的学生李翺
就已经对《中庸》这篇文章
表示独特的关注
并且有了一些新的阐述
但是也还没有像理学家那样
把它当做
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献
重要的理学的文本在研究
二程之后
尤其是经过朱熹的努力
理学的经典文本系统逐渐定型
那就是四书
格物致知这个问题
就来源于《大学》里面
《大学》开头三句话
朱熹把它叫做三纲
那就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在亲民 在止于至善
这个是三纲
那三纲是怎么展开的呢
它是通过八条目来展开的
那就是通常我们讲的
格物 致知 诚意 正心
修身 齐家 治国 平天下
这就有了格物致知的问题
这是一个过程
如果我们把这个
所谓格致诚正一直到修齐治平
我们把它看作成一个过程
一个漫长的过程
那么格物致知
就成了治国平天下的起点
那么圣人之道
或者说圣人宏大的事业
按照朱熹的理解
起点在哪里
同样是格物致知
所以格物致知这个问题
在理学当中变得非常重要
从二程之后
几乎没有不讨论格物致知问题
任何一个人
只要是他在这个理学的思想影响之下
几乎没有不讨论格物致知问题
那么
朱熹讲格致问题
基本上是接着二程夫子来讲的
他大意是什么呢
按照二程的这个讲法
大意是这个
天下任何事物
我们首先是看笼统地看
通盘地看 宏观地看
天下为什么是这样子
为什么有日月代明 四时代序
为什么有春夏秋冬
为什么一切万物都是在如此这般的
状态当中生存毁亡
有天理在
有一个最高的一本之理
那就是最高的天道
同样的
一切万物天地间的一切万物
都因有得于天地之道
才成就其当前之状态
那么也有一个问题
按照二程的讲法
那就是任何一个事物
有它一个独特之理
前者把它叫做一本之理
后者就叫做分殊之理
所以我们同样应该知道
在程朱那里还有一个理一分殊问题
还有个理一分殊问题
那就是所谓的一本之理和万殊之理
之间的关系问题
涉及这个问题
那一本之理和分殊之理
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大意是这个
天地之间的一切万物
它之所以可能是这个样子
具体的事物
之所以可能是这个状况
而不是那个状况
任何事物之所以是这个样子
而不是任何其他样子
它是因为从一本之理那里
获得了成就这一个事物
之所以如此的状态的原理
这个是分殊之理
那么尽管是分殊之理和一本之理
在某种意义上面来说
分殊之理是从一本之理那里获得的部分
但是部分只是一个说法
并不是说部分就是残缺的
从这一个具体事物来说
它从一本之理那里所获得的
分殊之理对于这一个
具体事物本身而言是完满的
所以一本之理是大一是完满的
分殊之理作为小一同样是完满的
关键的问题在于
一本之理和分殊之理
如果说他们本质上是具有同一性的
那么当年就有学生问二程夫子
那我只格一个具体事物之理
是不是就可以达到对于
一本之理的领悟了呢
二程的回答很简单
即便是圣人恐怕也到不了那个境界
更何况我们普通人呢
这是一个方面
但二程又讲了另外一个方面的意思
我今天格一物格到一定的程度
今日格一物 明日格一物
格到一定的程度
我们就有可能实现对一本之理的把握
也就是格物致知
并不是说要我们每一个人
都要去穷尽天下每一个事物
这个里头很有意思
二程还讲到一个意思
我们格一些个事物以后
其他的可以类推
二程提到过这个意思
但是他非常强调的是
需要积习既久
也就是要不断地积累
对我们普通人来说
我们只有通过分殊之理的不断还原
分殊之理的不断地去格
获得关于分殊之理的具体的知识
达到一定的状态之后
我们才有可能获得类推的前提基础
才有可能获得关于一本之理
把握的前提和基础
这个观点被朱熹完全继承
在朱熹那里
他接过二程关于格物致知的观点
但是又特别强调
格物致知的目的是要还原出
具体事物之理
所以格物致知在朱熹那里的
另外一个讲法是
即物而穷理
所谓的即物而穷理
那就是在一个具体的关系情景当中
在一个具体的知识情景当中
要穷尽具体事物的本质之理
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其他样子
但是在朱熹那里
穷理这个观点他讲
但是他并不是十分之强调
他更为强调的是格物本身
在他那里格物是致知的前提
如果没有格物我们是不可能
获得关于这个具体事物的知识的
或者说我们是不可能还原出
这个具体事物的具体之理的
所以格物致知
本来这个意思很清晰
我们即物而穷理
因为圣人是无所不知的
对不对
到圣人是可以到那个
事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的境界
所以格物致知是我们导向
圣人之道的一个必由之路
格致诚正修齐治平
这是一个不可躐等的
在朱熹那被看做是一个必要的过程
不同的层次一个必要的过程
不可躐等
这个意思到王阳明那里发生了问题
我们曾经提到过
王阳明提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
我纵然格得外物之理来
反过来如何诚得我自家的意
那实际上按照王阳明的观点
格物致知正心诚意
这个之间是有脱节的
如果说把这个格物致知了解为
获得具体知识这个意思上面来说
或者说获得具体的
关于这个具体事物之理的
这个意义上面来讲
这之间可能存在一个很严重的脱节
王阳明的理解是什么呢
按照朱熹的观点是
格物致知之所以可能
那强调了一点 理在哪里
理在什么地方
具体事物之理在什么地方
在具体事物那里
所以朱熹有一段话讲的很好
就是怎么个格法
你读书那就在文字上去格
你当前做这个事
就在当前这个事上去格
一件都不能放过
所以在朱熹那里
的确包含着这个意思
理存在于具体事物之中
只有理存在于事物之中
我们才有可能通过这个具体事物
去还原这个具体事物之理
我们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王阳明提出这个观点以后
他开始反思这个东西
他把格致诚正修其治平
把这个事情进行反思
他发现如果说这个具体事物之理
是在具体的事物里面的
在具体的事物当中的那就会有问题
这和我自己的诚意正心有什么关系
正是这一点思考
导致了王阳明对格物致知
朱熹以来的格物致知
这个命题的一个很大的改变
这种观点的很大改变
他首先对格这个字
重新进行了解释他说格者正也
那就是正的意思
他就不是像朱熹所理解的至也
这个至的意思这个一个字的改变
关系很重要 关系很大
什么叫做物呢他说物者事也
那就不是具体的所谓的一个物
而是什么 事把物解释成事是古训
郑玄当年就是这么解释的
物者事也这实际上是古训
朱熹有时候也会讲物者事也
也是一样的但是格的意思不一样
王阳明把它解释成格者正也
格这个字有没有正的意思
毫无疑问是有的比如说格君心之非
那就是正君心之非
对不对所以格是包含正这个意思的
但是请注意在王阳明那里
当他把格物两个字
如果按照他的解释那格物变成了什么
对 变成了正事
请注意事怎么个正法
物和事之间的差别在哪里
尽管是物者事也这个解释是古训
一字之差意思相差很远
如果说物 我打个比方
比如说我这里有一个计算机
有一个电脑在这里这个是一个物
也就是说一个东西这是一个物
但是如果说我把它解释成事也
那是什么意思它就一定是介入了
我的主体活动的一个过程
事那就是一定体现为一个过程
它就不是一个单独的物的存在
那个状况那么请注意了事如何正法
王阳明首先就是特别反对
朱熹的这个观点
认为理是存在于事物本身的
他认为理不在事物本身
心即理
在这里怎么能在事物当中呢
他经常打的一个比方很好玩
他说我们讲求孝亲的理
对父母亲孝顺
如果不孝了怎么办
难道到父母亲那里去求个理
因为父母亲就成我孝的对象对不对
如果说孝的理是存在于事物那里
那像朱熹讲的
存在于所谓的事物之中
那孝的理就存在于父母亲那里
那我现在孝我结果没做到孝
然后去到父母亲那里找缘故
还是在我自己这里找缘故毫无疑问
应该从我这里找缘故
君子反求诸己
反求诸己怎么能
王阳明讲的事物之理不在事物本身
而是在哪里在心里 在我这里
所以一个事
或者格物这个物正或者不正
取决于什么取决于我自己
取决于我自己的心正还是不正
我如果我自己的心是正的
那么我的行是正的
事自然就正
如果我的心是不正的
事自然就不正
那么你要求事物之正
求这个事之正也就是要格物
要把这个事情给它正过来
首先应该正什么正自己的心
所以在王阳明那里
所谓的格物 致知
正心 诚意等等
作为一个过程
作为一个道德的实践的过程
在知行合一的这一个根本原理之下
它实际上是什么呀一回事
格物也就是正心
正心也就是诚意诚意也就是致知
作为一个过程它是完全统一的
在这个意思上面来讲
王阳明讲格物致知的时候
它不是说要去事事物物去求一个理
去获得关于一个
具体事物之理这么一个意思而是讲
我作为一个实践的主体
尤其是在道德实践的过程当中
不论是作为知识的主体
还是道德实践的主体
在一个具体的事件过程当中
我如何去正自己的心
如何去处理好自己的事
使这个事物得其正
问题在于得其正的标准在哪里
什么叫得其正
当我们说一个事物是正的
还是不正的时候
一定是合乎某个标准的
我们才把它叫做正
不合某个标准我们就把它叫做不正
我自己所从事一个事情
这个事情正还是不正
标准在哪里按照王阳明的观点
标准仅仅在于
是否合乎你自己的本心
本心是什么
本心就是道
本心就是天理
合乎本心就是合乎天理
合乎天理就是合其正
就是合乎正的
如果是不合乎天理的
不合乎天道的
不合乎本心的
你还能把它叫做正
所以王阳明讲的请注意
我们如果比照一下朱熹和王阳明
关于格物致知的观点
我们会发现距离很大
的确在这个地方我们会发现
王阳明和朱熹的距离很大
差别究竟在哪里
实际上我们仔细地想一想
我们就会发现
实际上王阳明所讲的格物致知
和朱熹所讲的格物致知
已经不属于同一个理论境域的
他们已经是错开了的
解释的关键词是很简单的
王阳明把一个格物两个字
做了不同的解释
但是你会发现差别很大在朱熹那里
不管他怎么讲讲即物而穷理也好
讲什么格物致知也好
它的确包含着一点
因为他相信一个事物本身的理
是存在于这一个事物当中的
所以格物致知
就只能是在一个关系
和当我和这一个具体的事物
构成一种认知情境一种关系情境
至少是在这个关系情境当中
去还原出这个事物之理
那么在这个意思上面来说
在朱熹那里
这个知是包含着一种知识
我们通常讲的知识论的意义
包含着关于一个具体事物
的所谓的客观知识这种意思的
一个具体事物之理
一个具体事物的具体知识
我们只能在这样
一种关系当中去了解它去还原它
包含这个意思
但是在王阳明那里
它完全转换了这一个意思
它换成了什么
把它拿掉了那一个所谓的我
和对象相对的这一个关系情境
而把它转换成了一个
主体我的实践情境
这个境界转换意义重大
正是由于这种境界的转换
这种义域的转换
格物致知实际上这个知
不再是或者说不主要是
获得知识这个意思
而是关于什么的关于道德的实践的
更多意义上讲
是讲道德知识的道德实践
更多是在这个意义上面来讲
只有在这个意义上面来讲
讲格物讲正心
我要把一件事
给它做得合乎本心
做得合乎天理才是可以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
在朱熹那里格物 致知
正心 诚意等等都是相互区分的
到了王阳明这里
基本上是把这些东西
作为一个过程性把它统一起来了
所以我有时候讲王阳明很善于整合
非常善于整合
这一个整合的前提是什么呢
不是理论而是实践的过程
是很多的不同的理论环节
是在实践的过程当中获得整合
并且在实践的过程当中获得统一的
这一点
提示了王阳明的理论面貌
和朱熹的理论面貌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同样的
在格物致知这个意思上面来说
在王阳明那里同样被转换成了
一个道德实践的原理
而基本上摆脱了朱熹原来
所预设那种关于获得知识这个意思
他的这个
我还特别要提一下的是
格物致知的这个致知
王阳明有特别的理解有特别的解释
特别是当他提出
良知的这个学说之后
致知就变成了致良知
这个知同样又变成了良知
所以它有一个说法是什么呢
首先我心要正
什么叫格物 格物就是正心
我心正了事物才得其正
我心不正事物怎么得其正
所以在心正 什么叫做心正
那就是合乎本心 合乎天理
然后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
事事物物各得其正这叫做格物致知
这样我们实际可以看到
朱熹讲格物致知
和王阳明所讲格物致知
他们不属同一个意义领域
不在同一个平面上
他们意义是错开了的
正因为如此
我们同样需要知道
朱熹讲格物致知
和王阳明讲格物致知
他们的边界在什么地方
不是说王阳明讲格物致知是正心
是把它作为一个知行合一的过程
把它统一起来的
然后就一定说朱熹错了
恐怕不见得我们要清楚地了解
他们在不同的意义上面
来讲这个格物致知我们就会知道
他们分别都有他们合理的地方
从朱熹的这个意思上面来说
有很多具体的知识
很多客观的所谓的知识
是需要我们去给予领会的善加领会的
但是王阳明讲的是这个知的意思
不仅仅是知识的意思 致知
在他后来特别是提出良知说以后
更把它了解为良知
那致知就变成了什么
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
使事事物物各得其正
所以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实际上格物致知在王阳明那里
同样被转换成了一个
关于道德实践命题所以我们要知道
这个格物致知的意思
王阳明所讲的格物致知
和朱熹讲的格物致知
在意义上发生的内涵的转换
那同样的在王阳明这个理解上
当它把格了解为正把物了解为事
实际上它的核心意思在哪里
我个人以为它更突出地强调了
我作为一个实践的主体
在实践过程当中的地位和作用
它更加强调了这一点
更加强调了道德的主体
在道德的实践过程当中
所起到的主体作用
也就是说在这个意义上
王阳明更加强调了或者说
突出了道德实践的主体性格物致知
讲的大致就这样子
关于王阳明的格物致知这个观点
我们大致就做简单的这么一个介绍
我不晓得各位同学
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提问
可能会有很多问题请吧
董老师刚才提到一件事物
是不是正的话要看是不是符合心正
这个是不是否认了事物的客观性
这个我觉得明显就是唯心主义
所以您能不能解释一下
好的 是这样子
关于唯物唯心这问题我们先放一放
以后我们再说
但是这位女同学
刚才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请注意我们注意王阳明关于物的
不同解释是很重要的
他说物者事也
那我刚刚还提到过物和事
之间究竟区别在哪里
物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物的单个存在
也就是我们
日常生活当中讲的一个东西
比如这是一个东西
我们就说它是物
王阳明的解释是什么呢
把它解释成事也那什么叫做事呢
意之所在
我做一件事你不能说我心不在焉
《大学》里头有一句话
心不在焉 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 食而不知其味
那是心不在焉的结果
事必须是心在焉
然后才能够成为我的事
我去做一件事
你不能说是做任何事情
我哪怕是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心不在焉也数不清楚的
那么实际是什么意思
当王阳明说事也的时候
一定是这个是我介入了
这一个事当中
这个事情才成为了我的事
跟我有关的事否则就是跟我没有关
既然是跟我有关的事
那我们怎么把这个事情做好
怎么把这个事情做对呢
怎么把这个事情做正呢
取决于哪里王阳明的理解很简单
那就是取决于我的态度
取决于我怎么去做这件事
王阳明的观点是
如果我的态度是怎么的
是出以公心的是以公天下之心
来做这件事情
那么好那么就能够保证
我做这件事情的态度是公正的
这样我做出来这件事情
那就是大公无私的
那就是合乎本心的首先是合乎本心
同时也就合乎天理
所谓的主观法则和客观法则
在这里获得了统一性
在哪里获得了统一性
在个体实践过程当中获得了统一性
所以讲事
王阳明为什么要把物解释成事呢
这是一个很值得琢磨的事情
他的更多的意思
我们后来讲致良知的时候还可以再讲
所以他不是说
我们可以说一个物是客观存在的
它是独立于我们的意识之外的
可以的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说
一个事我要介入的一个事
是独立于我的主观意识之外的
如果这样的话会很成问题
在这里不涉及唯物还是唯心的问题
还不涉及这个问题
不涉及这个问题因为任何事
比如说同学你要写字写字就是一事
按照王阳明的说法写字就是一物
你在这物当中还是在这个物之外呢
你把这个字写成七扭八歪的呢
还是把这个字写得端端正正的呢
取决于这个纸
取决于这个笔呢还是取决于你自己
你只要这么一想
你大致也就可以了解
王阳明说格物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王阳明经常讲
意之所在便是物
意在于事亲则事亲为一物
很简单意在哪里那就是哪里
这事情那就是谁的事情那是我的事
绝不在我的心外因为我是介入
这个事物本身的
所以王阳明把这个物解释成事
是有他的很聪明的地方的
或者说很重要的意义的
理论意义也很重要它就直接转换了
正是这一个字的解释的差别
它实际上已本质上转换了朱熹讲的
格物致知的意义境域
已经转换掉了
把它还原成我的一个实践过程
它是在作为主体之我的
实践过程的意义上来讲格物致知的
大致是这个意思
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学有问题
董老师您好我想就格物致知的物
提一点问题
无论是从朱熹把它当做在那边的物
还是王阳明后来解释成的事
然后我认为无论它在那边的物
还是它后来变化中的事物
就是它这个物都是在变化之中的
所以就会出现
你今日所格之物到了之后
就会不再是你原来格的那个物
于是就会出现那么你这个格的物
你所知道的知就是不一定适合之后
那个状态之中了
这样的话
您后来有讲到以类推的方式去
那样的话您后来的类推可以推出
你现在的状态
还是需要用一个比较机械的
去不断反复的那种格物呢
非常好很有深度的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讲不讲得好
大致是这个意思中国人的
或者说我们整个中国文化的
美妙处就在于非常善于在变化之中
去把握变化
或者说在变化之中去把握永恒
很美妙 我们大家都知道
或者说都记得应该是
孔子 孟子那里是讲什么的
是讲中庸的孟子讲过一个意思
执中无权 犹执一也
所以执中那就意味着什么呢
事物是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的
但是在当前情景之下
在特定情景之下
是还原出当前事物的当前状态
执中而行这个原理是不变的
尽管情景可以转换
但在转换的情景当中去还原出中道
这一个原理是不变的
所以中国人非常善于讲这个
我们要讲义
什么叫义 义者宜也
合乎事物之当下情景的
能够在当前这个情景当中
能够还原出事物之当下状态
并且去采取一种
恰当的合乎事物之当前状态之行动
我们就把它叫做正义的行动
同样的 讲格物也是一样
刚才这位同学提到了格物这个问题
就是我们采取一种过于机械的理解
在王阳明那里讲格物怎么个讲法
那完全就是一个我如何行动的问题
而如何行动毫无疑问
恰好是在一个特定的
当下情景当中才能够实现的
所以在这个意思上面来说
即便在朱熹那里
也基本上不存在这个问题为什么呢
因为朱熹讲的格物
尽管他说要还原出事物之理
但是请注意事物之理
之所以可以把它叫做理不是现象
而是穿越了现象的本质的呈露
那才能叫做一个事物之理
所以我们用一句比较老的话来讲
一的原理可以采取众多的表现形式
众多的表现形式
可以显现出共象的不变之理
实际上这个东西
也正是朱熹他们讲
格物之所以可能
具体的格物之所以可能
上达于一本之理的理论前提
我做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
也不一定都能够答得很到点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