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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 K. C. Peng 審譯者: Nova Upinel Altesse
當我被要求做這演說
我立即想到要說的
就是我的好友費因曼
我是少數幾個夠幸運
能真正的認識他
以及享受他的相處
我將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費因曼
我相信這裡也有其他人
能告訴你們他們認識的費因曼
也可能會不同於我說的
費因曼是個非常複雜的人
他是個非常非常多樣的人
當然節大部分 他是
非常非常偉大的科學家
他是個演員 你們都看過他的演出
我也曾聽過幾次的課堂演說
就在那閣樓
這些演講都是精采萬分
他是一個哲學家
他是個鼓手
他是個傑出的教師
費因曼是個愛出風頭的人
是個非常愛出風頭
他有時傲慢 玩世不恭
他是非常有男子氣概
一種 one-upsmanship 的男子氣概
他喜歡挑戰智力
他非常的自我
但是 他又是
非常有肚量
我的意思是
肚量是... 這是以我為例
別人我就無法代言
所以就我而言
肚量卻是為了再放一個自我
不是非常大
但足夠
和費因曼相處 我是愉快的
是非常的有趣
他總是讓我覺得聰明
怎麼可能像他這樣的天才能夠讓你覺得自己聰明呢?
不曉得為什麼 他就是
他讓我覺得聰明 也讓我覺得他是聰明的
它讓我覺得我們都是聰明的
好像我們兩個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事實上, 我們也真的有時一起討論物理
但我們從未一起發表論文
我們還是有很多的趣事
他喜歡贏
從我們常玩的一斜男人遊戲
他不只與我玩 也與各式各樣的人玩
他幾乎總是贏
當他輸時
他會笑 就像是贏一樣的
歡樂
我記得有一次 他告訴我一個故事
是學生們開在他身上的玩笑
我想是在他的生日上 他們帶他
去午餐
午餐是去
Pasadena 的三明治餐廳
或許還在那裡 我不清楚
名人三明治 就是餐廳的特色
比方說 你可以點 瑪麗蓮‧夢露 三明治
或是 亨弗萊‧鮑嘉 三明治
學生先前去過
就商量安排 所有學生全部都點 費因曼三明治
學生一個接一個 進來都點 費因曼三明治
費因曼很喜歡這個故事
他是真的快樂與高興的敘說這個故事
當他說完這故事 我跟他說
"***, 我好奇費因曼三明治 和 我的三明治
會有什麼不同"
連停都沒停
他就說 "嗯, 大致上會是差不多
這唯一的差異是 你的三明治會有很多的火腿"
火腿是差的角色
(笑聲)
我剛好那天反應很快
我說 "是的 但會少很多的 baloney (扯淡)"
(笑聲)
實際上呢!
費因曼三明治
有很多的火腿
絕對沒有 baloney (扯淡)
費因曼最討厭的事就是
假聰明
做作
世故 滿嘴名詞
我記得80年代
或是80年代中
*** 與 我 以及 Sidney Coleman
三個人一起見過好幾次
某個舊金山有錢人家
用晚餐
最後一次那有錢人的晚宴
也邀請了一些哲學家
那些是腦學的哲學家
他們專長在人類意識的哲學探討
他們用了一大堆的名詞
讓我想想這些詞兒 --
"一元論" "二元論" 到處是分類名詞
我不曉得這些意涵 *** 也不知道
Sydney 也不清楚
那我們在講些什麼?
談到腦 你們會談些什麼?
大概只有這件事 ---
機器能像腦一樣嗎?
能夠建造一個機器
能像人類一樣思考
就是一樣的有意識
我們坐下討論 --- 當然是無法有結論的
但是哲學家的問題是
他們急想要把事情哲學化
而實際上應該先科學化
那只是個科學問題
與費因曼共室時 這樣的自以為是
是非常的危險
費因曼當時就立即給他們難堪
相當嚴厲 也是有趣的 --- 是有趣的
但也真的是殘酷
他真的戳破他們的說法
妙的事是 ---
費因曼 必需提前離開
他有些不適 所以得先離開
Sidney 與我只好繼續留下
妙的是 這兩位哲學家
是快樂的
他們遇到一位偉人
他們讓這偉人親自指教
他們非常地享受
即使是當眾顏面掃地
但是個美妙的相遇
我才明白關於費因曼的不平凡
即使是像這樣的情況
*** 是我的朋友 我都是這麼叫他 ***
我們兩個是有些一致性
我想這共同性就是
我們互相喜歡對方; 也會喜歡相同的事
我也喜歡一些 男人的智力遊戲
我有時贏 但大多數時間是他贏
但我們都享受這些遊戲
*** 有時也相信我們有著
類似的個性
我不這麼認為
我以為我們唯一的相似點是
我們都喜歡談論自己
他也這麼贊同我的說法
他很好奇
他是個非常好奇的人
他喜歡弄明白事情的本質與緣由
是不是有有趣的關聯
有一天我們在法國散步
那是在 La Zouche
那是1976年 的山上
山林中 費因曼對我說
他說 "Leonardo"
他叫我 "Leonardo"
是因為我們在歐洲
他在練習法文
他說 "Leonardo
你是比較親近妳的母親還是你的父親
當你還是個孩子時?"
我說: "我心中真正的英雄是我父親
他是個勞工
只有小學五年級的教育
他是個機械專家 他教我如何使用工具
他教我所有關於機械的事
他還教我畢氏定理
他不是稱那為 直角的斜邊
他說是 捷徑距離"
費因曼的眼睛亮了起來
就像個電燈泡
他說他也有
與他的父親
像是這樣的關係
事實上 他也曾認為
要成為一個好的物理學家
是非常需要有
與父親這樣的關係
抱歉 這裡的性別論點
但這是曾經發生的
他說 他是完全的相信
一個年輕的物理學家成長 是需要這樣的關係
*** 當然想驗證這點
他曾想做個實驗
他也真的做
這個實驗
他跑去問所有他以為是好物理學家的人
"是你的母親或是父親影響你?"
每個人 都是男性
每個人都這麼回答
"我的母親"
(笑聲)
所以這假說只好扔進歷史的垃圾桶
但他是十分興奮 總算找到個
有著類似父子關係
的人
有時候 他也認為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是合得來的
我不曉得 又或許是 誰知道?
讓我再多告訴你們一些
這位物理學家 費因曼
費因曼的風格
不 風格用得不對
風格會讓你想到的是 他繫的領帶
或是他的西裝
有更深沉的東西
但我卻想不出更好的說法
費因曼的科學風格
就是總是找出最簡單的
最簡單的解答 可能性才高
若不對 就得再找複雜的
毫無疑問
他做學問的樂趣
就是表現他能想出比別人更簡單的解答
他也深深相信
如果你無法將事物解釋的夠簡單
那表示你不明白它
在1950年代 大家試圖理解
超流體氦 的原理
有一個理論
由蘇俄物理數學家提出的
但是個極複雜的理論
很快的告訴大家
那是個遭透了的複雜理論
一大堆複雜的積分, 程式
以及數學等等
它似乎能解釋 但並不完善
只有當
兩個氦原子相隔很遠時
只有那時該理論是可用
不幸的是 氦在液態時
氦原子是緊緊相連
費因曼決定 以一業餘的氦物理學家
來解解看
他有了個清楚的點子
他試著發展
如此龐大數目原子
的量子波動函數
也試著 能視覺化
用的就只是少數量的簡單原理
這些就都是非常簡單的
第一個是
當氦原子碰到另一個氦原子時 會排斥
意味著波函數會降到零
波函數會消失當兩個氦原子相連
另一個證據是
基態 也就是量子系統的最小能階
波函數是非常平滑的
有最小的擾動
他就坐下 ---
我可以想見他沒有其他東西
只用了鉛筆和一張紙 ---
試著也真的寫下
他認為最簡單的函式開始
有著邊界條件:
波函式會歸零當物體相碰觸
也需要是連續平滑的發生
他寫下簡單的式子
是非常的簡單易懂
我想一個聰明的高中生
不用懂微積分
也能懂他所寫下的式子
那些簡單的式子
便能解釋那時所觀察到一切有關液態氦
的情況
我常好奇
那些真的氦物理專家
會不會因此而感到窘困
他們也有著高超的技巧
卻沒有解好
所以這個高超的技巧
就是 費因曼的圖形學
(笑聲)
他在1968年又作了一次
1968年 在我自己的大學
我當時不在
他們正在探索有關質子
質子明顯是由一群
小粒子組成
這些是隱約明白的
去理解這件事 當然是用費因曼圖學
也是費因曼圖學的最初設計目的
理解基本粒子理論
實驗是相當簡單
就是把質子用
高速電子撞擊
這就是費因曼圖學的設計目的
唯一的困擾是
費因曼圖學是複雜的
是困難的積分
如果能全解決 那就是個完整的理論
但是卻無法完成 因為太複雜了
大家試著解題
可以作出一迴圈 一點都不擔心
一迴圈 兩迴圈 甚至可能可以解出三迴圈
但是超過就不太能解開
費因曼說 "忘了那些解法
只要把質子想成
是小粒子的集合
一群小粒子的集合"
他叫它們是 部份子 (parton)
他說: "就想像質子是一群 部份子 組成
快速移動"
因為是快速運動
相對論說明內部運動實際是慢的
當電子瞬間撞上
就像是對質子拍一張快照
會看到什麼?
就會看到一群靜止的部份子
因為這樣的實驗
造成的靜止狀態
你就暫時不用操心它們是如何運動
你就不用操心他們之間的作用力
只需想像
是一群靜止
部份子的集合
這就是解題的關鍵
非常有效
有些人認為"革命"是個不好的詞
可能吧! 所以我不會說這是革命
但它真的徹徹底底的改變
我們所理解的質子
以及其他未來的基本粒子
嗯, 我還想告訴大家一些其他事
關於我和費因曼的故事
以及他是怎樣的人
但我似乎只剩半分鐘了
所以我最好在此作結束
我實際上相信 費因曼本人不會喜歡這整件活動
我想他會說:
"我不需要這個"
但是我們又該如何紀念費因曼呢?
我們真的該如何紀念費因曼呢?
我想答案就是
在生活與研究上
不再隨便膨風吹噓
謝謝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