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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小朋友們。
觀眾:(竊竊私語)
剛剛那樣很糟糕。
你們小時候已經學過了。
你們應該說: 「早安,Godin 先生。」
那我們再試一次。
早安,小朋友們。
觀眾:早安,Godin 先生。
曾經想過那是為了什麼嗎?
曾經思考過,
這 100 或 150 年來,
那有多麼地深植在 我們公共教育的過程嗎?
你是否曾經, 哪怕是一次,
從一個時代尖端的角度,
從一個希望學校 再次發揮功能的角度,
去思考過這個簡單的問題:
「學校到底是為何而存在的?」
我不認為我們 有在回答這個問題。
我甚至不認為 我們有在問這個問題。
好像每個人都覺得 自己知道學校為何存在。
但是我們無法前行, 除非我們能夠有共識:
為什麼今天我們會在這?
下一步我們又該往哪走?
我今天的目的是 讓大家意識到這個問題,
並幫助大家思考這個問題。
首先我們必須了解, 過去的學校是為何而存在。
有一位女性叫做 Mary Everest Boole。
她提出了一個想法。
她是一位 19 世紀末的數學家。
你可以用木頭、釘子和繩子
做出很多有繩子繞來繞去的不同裝飾,
其中是蘊含著數學的。
有一位在第一線的老師,
也許是決定採用這個想法,
用模數九、餘數, 和繞來繞去的繩子
來上一堂重要的數學課。
所以聯絡簿這樣寫給了 我孩子公立學校的所有家長:
「我們需要幫忙。 我們需要錘子。」
我那時算是無業,
所以我那天帶了一袋錘子 出現在學校。
一大袋共 18 隻錘子。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
18 個小孩拿著 18 隻錘子, 在一個小房間釘 20 分鐘的釘子,
但我有。
我不打算示範, 因為那實在很難讓人聽下去。
而那老師向孩子解釋的是,
他們必須將釘子 排列成特定樣式。
釘、釘、釘。
然後確保它們都被 釘好、釘牢了。
所以孩子們就在那 釘、釘、釘。
20 分鐘,沒有任何教學。
只有 20 分鐘的錘打。
接著老師走過去, 對一個男孩說:
「我已經說過, 你得把釘子整根釘進去。」
然後她一根一根地 把它們拔起來丟到地上,
每一根。
然後把木板放下。
那就是她認為 學校存在的目的。
過去的學校 是在訓練服從性的。
「早安,小朋友們。」
是以尊敬和服從 作為一天的開始。
接著我們到了 Frederick J. Kelly 的時代。
在場某些人帶了 2B 鉛筆
以應付今天的考試。
是 Frederick J. Kelly 讓2B 鉛筆變得有名的。
在一次世界大戰前後, 我們遇到一個問題,
那時候學生的數量大增,
因為我們把義務教育 延長到高中,
分級變成一個龐大的需求。
所以他發明了標準化測驗
這討人厭的東西。
十年之後, 他放棄了標準化測驗,
那時緊急狀況已經解除,
但因為他放棄了標準化測驗、
因他停止這測驗的使用,
因為他認為 標準化測驗太過粗糙,
他被放逐到體制之外,
失去大學校長的工作,
就因為他敢於站出來 對抗運作中的體制。
讓我們做個小實驗。
我希望大家舉起你的右手,
盡可能地舉高。
現在請再稍微舉高一點。
嗯!所以剛那是怎麼回事?!
(笑聲)
我的指示很明確但你們 還是帶了保留。為什麼?
你保留是因為,
你從三歲就被教導, 要保留一點點,
因為如果你做完所有事情、 用盡全力,
接下來你的雙親、 老師、教練、老闆,
就會多要求你一點,對不對? (笑聲)
他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 我們都是工業時代下的產物。
工業時代讓我們都很富裕。
工業時代讓高生產力得以實現。
高生產力讓人們可以透過 和老闆、管理者合作
產出比單人生產還多得多的東西。
高生產力讓我們在 1920 年製造 700 而不是 70 萬美金一輛的車。
但是生產力跟工業主義 背後的事情是這樣的:
經營工廠的人手上有兩個問題。
問題一:
他們舉目四顧之後說: 「我們工人不夠。
沒有足夠的人願意離開農場,
待在這個黑暗的建築裡, 一天 12 小時,一周 6 天,
然後做他們被交代的工作。
如果我們能找到更多工人, 就能付他們少一點的薪水。
如果我們付他們少一點的薪水, 我們就能賺更多錢。
我們需要更多的工人。」
所以,三 K 黨對企業家們說:
「你們得把那些孩子弄出工廠,
那些你們一天支付三塊美金的人,
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工作。」 所以他們達成一個交易。
而這個交易就是普及公共教育,
它的核心目的, 並不是訓練明日的學者。
我們有很多學者了。
它是為了把人們訓練成 願意在工廠工作。
它是為了訓練人們 聽話、服從、融入環境。
我們“加工”了你一整年。
若你有缺陷, 我們就把你抓回來再“加工”一次。
我們讓你們排排坐, 就跟他們組織工廠裡的東西一樣。
我們建立一套系統,
奠基在可替換的人們上,
因為工廠的基礎 就是可替換的零件。
如果這個零件不好, 我們就換個零件進去。
然後組織圖表,圖表上的每個方塊 設計出來都是為了要說:
「噢!我們可以把 Bob 放到這, 因為 Rachel 今天沒來上班。」
所以我們建立學校。
那就是學校存在的目的。
第二件企業家們 無比擔心的事情是:
我們不會購買所有 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
在 1880、1890 年, 人們擁有兩雙鞋
和一件牛仔褲。就這樣!
你現在再也找不到誰 只有一件牛仔褲!
他們要訓練我們做的, 就是買東西。
他們必須訓練我們融入環境。
他們必須訓練我們 成為消費者。
Horace Mann, 基於一個良善的出發點,
建立了學校, 就如我們熟知的那樣。
然後他需要更多的老師,對吧?
因為有更多學校, 他也創了給老師的。
你們知道它叫什麼嗎? 師範學校。(本意為正常學校)
他叫它師範學校,
在這裡他們訓練人們 到公立學校執教,
因為他希望人們要正常、
教出來的班級正常,
然後所有的人都融入環境。
接下來出現了這個東西: 教科書!
如果你現在要教某個人,
如何對一個東西產生熱情,
假設來說,美國史?
為什麼你會給他這個東西?!
(笑聲)
會有人走進書店然後說:
「我想要找個有趣的東西,
能夠燃起我對南北戰爭的興趣。
你們架上有那樣的教科書嗎?」
如果你想要教人 如何成為一個棒球迷,
你會在一開始 就跟他們講棒球的歷史、
Abner Doubleday 是誰、 巡迴賽是什麼、
板球、資本主義、黑人聯盟 對棒球的影響嗎?
你會這樣嗎?
你會說, 「好!明天有個考試。
我要你記住 打擊率前 50 名的打者。」
然後依照他們考試的結果 去排名他們,
用這個方式, 讓他們多記得一些棒球選手?
這是我們培養棒球迷的方法嗎?
這就是最關鍵的不同點。
人們的天性是,如果是工作, 他們就找辦法少做一點。
如果是藝術, 我們就想辦法多做一些。
當我們把孩子放到 名為學校的工廠,
那個用來灌輸服從性的地方,
我們怎麼會驚訝他們常問: 「這個考試會考嗎?」
從事藝術創作的人不會說:
「我這個月可以少畫一幅畫嗎?」
他們不會說: 「我這個月可以少作一首曲子嗎?」
他們不會說: 「我這個月可以少接觸一個人嗎?」
那是藝術,他們想要多做一些。
但如果那是功課,是你的工作, 當你在 7 歲的時候,
你當然會想要少做一點。
其中一個我做過的案例是
當我遇到人的時候, 我就把這拿出來。
網路上可以找到不錯的價格。
然後這裡面塞滿了積木,對吧?
你可能看過積木。
我把它全部倒出來。
然後我說:「拿四塊積木, 將它們做成有趣的東西。」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
你能利用上面的字母或它們的形狀、
你能拼出一個字、或弄出句髒話、
你可以拼出個 沒有任何意思的字、
你可以用它搭座橋。
然後人們討厭做這種事。
因為這沒有正確答案, 卻可能有百萬種錯的答案。
他們痛恨這種事, 因為沒有個傻瓜指南
在你 30 歲的時候教你 如何用積木做出有趣的東西。
如今,我們處於關鍵時刻之中。
我們處於關鍵時刻之中, 因為從文化上我們在乎的、
願意跨越街道去的地方、
願意買的東西、
願意投票給他的人、
願意談論的事物,
是有趣的、
是藝術、
是新穎的、
是觸動人心的、
是有價值的。
然而我們卻花了 所有的金錢與時間
教導人們不去這麼做。
我們處於關鍵時刻之中, 因為現在有科技相伴。
而科技說, 你知道嗎?
有史以來第一次, 我們不需要人類
站在旁邊教我們開平方。
有史以來第一次,
我們不需要人類 來教我們磨利斧頭。
因為網路把我們 全部連結在一起了。
所以我要和大家分享 八件會完全改變的事情。
如果我們決定要如何 回答這個問題,
或者甚至不回答這個問題。
第一, 就像 Sal Khan 曾指出的,
白天做功課, 晚上上課。
世界級的課程會教 任何你想學的東西,
對世界上任何有網路的人, 都是免費的。
然後白天和一個人、 一位老師坐在一起,
問你的問題、做你的工作、 面對面地探索。
讓同樣的課程每天 在全國親授上萬次,
是很愚蠢的事,
我們可以由一個人把它做好, 給所有想聽的人聽。
第二,
永遠地開卷考試、開筆記測驗。
再也沒有背誦 任何東西的價值。
任何值得背的東西 都值得用查的。
所以我們不該花任何時間 教人們背誦東西。
第三,修你想修的任何課程, 無論何時、何地。
你做事必須依序的概念,
因為不再受時空限制, 將完全被打破。
第四,精準式的教育, 將取代大量的灌輸。
這才是我們製造我們買的 幾乎每個東西的方式,對吧?
過去只生產黑色的車,
如此產線才能順利運作。
但如今, 他們生產上萬種款式的車子,
因為他們可以。
所以我們也該有 上萬種的教育。
不再有選擇題,
因為那是設計來讓評分更容易的,
但電腦比這聰明。
評量"經驗", 而非考試分數,
因為經驗 才是我們真正在乎的。
以終結服從為結果:
履歷是服從的證明,
證明你年復一年服從名校,
以讓你得到下一份工作。
它已經沒有價值了。
以合作取代孤軍奮戰:
為什麼我們教人 要獨力完成某件事,
卻在現實世界 才和他們說要合作?
還有四點。
老師的角色轉換為教練、
提早開始工作 以達成終生學習的目的、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名校的終結。
非指終結好學校。
我們不知道什麼是好學校,
但我們知道什麼是名校,
因為有人把它們歸類為名校,
或僅因它們橄欖球隊很有名。
究竟我們為什麼要多付錢、
究竟為什麼我們要 如此努力地溫順服從,
就為了拿到一個 知名的品牌名稱,
一個和成功或快樂 沒任何關連的品牌名稱,
掛在我們身上。
我要給你們看一個裝置, 開始的時候我把它放這兒。
這東西叫做 Arduino。
它有點像 Raspberry Pi。
它們都是每個要價 20 到 30 美金的電子裝置。
Raspberry Pi 能用 25 美金買到,
上面有個完整的 Linux 作業系統、
USB 插槽、音訊和視訊輸出。
所以如果準備好 線材、鍵盤、螢幕,
在這國家的孩子 幾乎都有的東西,
然後給他們這個。
我們就可以和他們說: 「去創造點有趣的東西,
需要幫助的時候就問。」
為什麼我們不教孩子 去做有趣的事呢?
為什麼我們不教孩子 尋找答案?
我們還每天送孩子去學校然後說:
「不要尋找答案。」
「不要問我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要查資料。」
「不要偏離課程。」
然後一定!一定!一定! 一定!一定!要聽話!
融入!像你的同儕一樣! 做被交代的事情!
因為我必須“加工”你,
因為我所有的評量標準 都在我是否正確地“加工”你了。
所以,有兩個迷思,
我想以它們作結。
第一個, 這點我們必須對自己非常誠實。
迷思一:在學校有好的表現, 會帶來快樂和成功。
如果這不是真的, 我們必須停止這樣告訴自己。
迷思二:好父母的小孩 在學校有好的表現。
如果這不是真的, 我們必須停止這樣告訴自己。
我們鼓勵我們的小孩 收集知識還是活用知識?
因為我們對於測量 他們收集了多少知識很在行,
他們記住了多少東西、
他們填滿了多少空格,
但我們完全沒教導他們 如何活用那些知識。
你無法用傻瓜指南 教你活用知識;
你無法用教科書 教你活用知識。
唯一的方法, 是讓孩子置身允許失敗的環境。
分數是虛幻的,
熱情和洞見才是真實。
你追尋的過程 比統一的答案更加重要。
在權威質疑之下的堅持 是無價的。
但我們卻破壞了它。
隨波逐流只是 不會進步的短期策略;
堅持是需要膽量、 會產生成果的長期策略。
如果你夠在乎你的工作, 願意承受他人的非難,
那你今天的工作就不枉了。
所以現在呢?
那現在呢? 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我們已經談了很多。
但只有一件事。
問這個問題:
「學校到底是為何而存在?」
當推出新的教科書,問題該是:
「這是否能我們更加了解 學校存在的目的呢?」
當他們介紹新的督學, 我們必須說:
「是的,但這督學會幫我們做 我們認為學校該做的事嗎?」
如果你不知道 學校是為何而存在的,
找個人聊聊吧!
因為在我們達成共識, 理解學校的存在目的之前,
就無法得到我們需要的。
感謝你們所做的事。 我很感激。
(掌聲)